降落

【赤黑】某一个晚上 后续·下

“赤司君，你待会还有事吗？”黑子哲也打破僵局，直白地望向赤司，赤司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黑子哲也起身拉过他的手腕，带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走出门，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晚风带着凉意，将混杂的思绪吹散了些。

赤司将询问的话吞了回去，任由黑子带他前往不知名的某处，前方的背影没有任何迷茫和犹豫，于是赤司知道，他所害怕的，无法厘清的，黑子已经得出了答案。

只是这答案的好坏，只有黑子知道。

赤司突然地产生了退缩感，然而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跟随着黑子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

手腕上传来的体温烫得赤司的心跳都快了起来，他若无其事地挣脱开，在黑子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回应前牵住他的手，这双他曾经无数次触碰过的手。

黑子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思绪又喧嚣起来，他压下心中的悸动，紧紧回握住对方。

任由这个人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不知道到最后会得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在刚才长久的静默中，察觉到赤司越来越低落的情绪，黑子哲也意识到，将选择权交给现在的赤司，不一定是件好事。

在掺杂着愧疚的前提下，打着为对方好的想法，最容易做出违心的选择。赤司征十郎不一定会违背本身的意愿，但是他会陷入自我谴责。

黑子哲也从来都对这样矛盾的赤司没有办法，高傲又敏感，复杂又莫名的单纯，他总是有办法让他退让。

这一次也不例外。

赤司低头凝视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感受着他不曾参与的时间所带给这双手的变化。作为篮球选手而言，黑子哲也的手并不大，很难相信这双手在篮球场上，在队伍中发挥着多大的作用。也很难想象，他们曾十指交缠亲密无间。

一阵夜风经过，卷起的落叶在赤司眼前飞舞，将赤司的记忆带回某一次下训后的休息室。午后斜晖穿透窗户，照耀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悄然躲进来的树叶轻盈落在两人依偎着的影子上，赤司在那时候想过很多种关于未来的可能，在变幻莫测的无数种可能性中，他唯一坚定的是，绝对不会放开这个人的手。

这是他除了篮球以外，第一次想得到和某个人在一起的某种未来。

“哲也。”赤司停住脚步。

“嗯？”黑子回头看向赤司，夜风一阵又一阵的吹，两人挨得近，翻起的衣角你追我赶。

“对不起。”或许是今夜的风实在太大了，就连这句话也仿佛消散在了呼啸的风里，赤司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对方的回答。

然而话落下的一瞬间，有什么豁然开朗，一直想传达给对方的话，成为钥匙解开了附在身上挥之不去的枷锁。

没关系，他想，不管结果如何，踟蹰不前从来都不是赤司征十郎的风格。

黑子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低着头，树的阴影藏住了他的表情，黑子依旧只是向前走。月亮高悬于空，照耀前方的路，追随着两人路过一个个建筑物，便利店门前的小狗追着落叶转圈，店主吐出的烟圈轻飘飘升起又轻飘飘消散。

走到红绿灯面前停下时，黑子突然开口道：“我不接受。”

哪怕做好了结果不会太好的准备，但听到这么明确的拒绝赤司还是有点挫败，他苦笑，轻叹一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哲也，好过分啊。”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对，过分的是我，谁叫我先逃跑了。”

话还没说完，黑子扯住赤司的脸颊，“该过红绿灯了赤司君。”

赤司抓住黑子在脸上作乱的手，握在手里摩挲着上面新长出的茧，重新十指相扣，一起穿过人行道，“还没问哲也想将我拐去哪呢？”

“当然是想将赤司君带到荒郊野岭然后让你被野兽吃掉。”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的黑子如此回答道。

“这样吗？说不定我会害怕得哭呢。”佯装难过的赤司举起两人紧握的手，轻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可不能放开哲也的手。”

“恐怕不行哦。”黑子松开手，蒙住赤司的眼睛，带着他一步一步前往目的地，“快到了，请赤司君不要睁开眼睛，在这等我可以吗？”

风裹挟着咸咸的海水味，赤司感觉到自己的脚陷进了柔软的沙子中，蒙住眼睛后，潮汐的起伏听得更加分明。

这里是海滩。但赤司没有睁眼确认。

他将黑子一把拉了过来，埋在对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沉闷道：“原来哲也真的想把我扔掉吗?”

当然不是这样，赤司猜不到黑子想做什么，只是他无法习惯黑子不在身边。

“不会的。”黑子轻拍赤司的背脊，安抚着对方，“我不会离开赤司君太远的，很快就可以了，所以请赤司君稍微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赤司松开黑子，离开的手不甘地想抓住风送过来的发丝，又不舍的垂落，他转过身背对着黑子，“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哲也还没回来，不管怎样我都会去找你。”

“好。”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赤司在心里默数着时间，黑暗会放大人的不安和恐惧，任何的风吹草动对从小接受继承人训练的赤司来说都像一种潜在的危险，但他始终没有睁眼。

有什么声音在耳旁不停地响。

“他在骗你。”

“他不会回来的。”

“这是他故意的报复。”

……

哪怕赤司清楚地知道黑子不会这样做，但还是因为这莫名的声音产生了现在就去找黑子的冲动，然而脚跨出一步又缩了回来。

他说要他等。

他说他会回来。

他说他不会离开。

赤司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停地默数着时间。

一秒，两秒，三秒……六百七十秒……六百七十五秒……

十分钟早已过去，然而离开的人久久没有消息。

赤司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中渐渐失控。

他还是睁开了眼，但一转身，想见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同时出现的，还有如星辰迸裂般绚烂的烟花。

“赤司君犯规被我抓到了，黄牌警告。”

肆意跳动着的烟花将黑子的脸照得清清楚楚，赤司终于看到了这个人，久违的，只属于他的笑。

“那裁判想要怎么罚我呢？”赤司接过烟花棒，靠近黑子手上已经点燃的那根，烟花重叠发出更加耀眼的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一旁海水与沙滩追逐打闹，另一旁街道上灯火阑珊。

一瞬的记忆随着坠落的烟花闪现。

浴衣下交叠的手。

逐渐靠近的唇。

同样的夜空里，不停绽放着又下坠的烟花。

“明年再一起看烟花吧，哲也。”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然而他失约了。

“去年我可是一个人来了这，赤司君放我鸽子放得很彻底呢，好歹也考虑一下自顾自遵守约定的我的感受。”去年他一个人参加了夏日祭，一个人看了烟花，一个人等到祭典结束，也没等来另一个人。

“所以，罚赤司君向我道歉吧。”一簇簇花火闪烁又坠落，黑子举着仙女棒，在空中描绘出今晚月亮的形状，烟花与月同时出现在他澄澈的眼睛里，这是赤司见过最绮丽的景色。

赤司朝他走近，凝望着黑子的眼睛，再一次说道：“对不起。”

黑子只是温柔而包容地注视着赤司，所有景色皆从他眼中消失，只容下了赤司征十郎这一个人。

“那么，我就原谅你吧，征十郎。”

手上的烟花棒已经彻底熄灭，月亮被路过的云遮住，海潮也渐渐平息下来，水波粼粼在远处泛着轻微的光，黑子上前一步，拥住了赤司，就如同拥住了这温柔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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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别人是码字机，我是吐字机，我也没想到我可以拖成这样（滑跪）总之谢谢大家看我的流水账啦，这边实在不会写剧情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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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小剧场

诚凛

日向：报告，确认完毕，黑子不见了

丽子：现在都给我去找！！黑子哲也——你给我等着！！

洛山

实渕玲央：哎哎哎，小征去哪了

黛千寻：我看到他跟诚凛的小透明走了

其他人：他们俩一起？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实渕玲央：怎么，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是前队友！对，他们可是前队友！

黛千寻：有人好像很心虚的样子呢